那些年《行尸走肉》教会公共台的六件事

假设你是四大公共台中某一家的高层，那么上周某家有线台的丧尸剧集创造今秋最高收视记录这一则消息如果没能把你在吓到在梦中惊坐起，至少也能让你坐下来仔细反思一会儿了。AMC台《行尸走肉 The Walking Dead》上周收视率竟然高达5.8，这也太不正常了是不是？其实也不尽然，《混乱之子 Sons of Anarchy》的收视最近就超过了公共台同时段剧集，《美国怪谭 American Horror Story》新季回归集也占据了榜眼的位置。

此前收视低迷的有线台剧集开始发力，而高收视的公共台剧集成绩却开始下降。现在该趋势已经发展到有线台剧集超过同时段公共台剧集的阶段了。

那么，四大电视台能从《行尸走肉》等这些优秀的有线台剧集身上学到什么吗？至少有六点是肯定的。

更短小精悍

其实这个概念已经开始在公共台推广起来了，有些台已经开始拿13集一季来做实验，比如NBC台即将播出的新剧《汉尼拔 Hannibal》。通常公共台喜欢一季22集的标准形式，首先是档期比较好排，其次是这样做一部剧容易达到100集，方便到时卖出联播权赚钱。但是一季的长度越短，主创团队能有更多的时间来构思。如果一个剧集运作人实话实说，他会告诉你，硬挤出来的22集里面肯定是鱼龙混杂的。现在各个电视台抢观众的竞争特别激烈，相对于22集的好剧，很多的电视迷更喜欢13集的精品剧。

更连贯

公共台的剧集喜欢一集讲一个故事，诸如《超感神探 The Mentalist》《法律与秩序 Law and Order》之类。这样的剧集重播时收视比其他类型的表现要好，而且相对来说联播权也比较容易卖出。但是电视迷，特别是年轻人，更喜欢那些每周留下一个大悬念的连贯剧集。虽说如此，公共台高层对于此类剧集还是存有戒心，他们拿来当反面教材的便是那些尝试要成为下一部《迷失 Lost》最后却失败的作品。但我们回想一下，去年最成功的新剧情类剧集是哪部？《童话镇 Once Upon a Time》——连贯性强。今年到目前为止呢？《末世革命 Revolution》——同样连贯性强。不过某位电视台高层并不同意这个说法：“我想成功和连不连贯没多大关系，主要还是看一部剧有没有新意。丧尸就是创新点。”也许他的看法是对的，但如果有那么一部剧，每周一个案件，每个案件都涉及不同的僵尸，它会火吗？恐怕很难。

更有耐心

如果《混乱之子》放在公共台播，以其首季的收视成绩肯定被砍，但以它现在的表现是可以得到续订的。《行尸走肉》现在的成绩也比两年前的首播提高了一倍。再看看现在公共台，很多新剧才播出没几周就会因为收视不佳而被取消。虽说我们常常抱怨哎呀呀这部剧怎么被砍了呀，但不得不说很多时候公共台的做法是正确的。如果一部新剧开局不利且收视日渐下滑，那么观众是真的已经弃剧。而且有时公共台也会支持一些质量上佳但收视低迷的剧集，比如《办公室 The Office》第一季收视很差，但NBC台依然给其机会，后来这部剧成功了。FOX台也力挺《危机边缘 Fringe》，虽然之后该剧也没起色。某位电视台高层对此说道：“如果我们看到一部剧收视有积极的势头，或者一部剧的创意上有突破，我们大多数人还是愿意给其机会的。”

更大胆

这一点很重要，但也很复杂。四大公共台当初拒绝《行尸走肉》就是因为这样一部充满血腥和暴力的吃人剧集对黄金时段看剧的观众来说显得太极端了。但现在事实证明观众并不这么认为…有线台一直在内容方面突破极限，而公共台只是跟在其后亦步亦趋。今年夏天最高法院放了几年前因内容而被告的电视台一马，这说明剧集内容限制也许已经开始放宽。

如果法律方面已经没有了顾虑，那电视台害怕的就只有广告商了。一位电视台老员工说：“广告商有一张单子，上面列举了所有跟它们广告不相宜的剧集内容。有些跟宗教有关，有些是暴力相关，有些是性爱方面的。”广告商甚至出钱请人在剧集播出前先预览该集，看到一些不雅内容就在相应条目前的方框内打钩，比如流产、吸毒、通奸等。广告商会根据这一张表来决定是否在该集投放广告。这个过程自然让电视台高层不敢冒险，不过这也是可以理解的…钱嘛。

有内部人员说淡口味版的《行尸走肉》可以在公共台得到通过，有些人还说《末世革命》就是这样子的。广告费可能收得不多，但是如果一部剧火了，电视台才不会为一部剧的广告费收得少而伤心，毕竟一部热门剧集可以带动起其他剧集的收视，这样广告费可以通过别的剧集补回来嘛。

这样说并非意味着公共台就非得要像有线台一样重口。大胆的道路也有很多条。推销一部剧集最令人揪心的部分便是创意。公共台可以做到比现在更大胆，它们也应该这么做，就像一位高层说的：“当你决定要搞大制作，很多问题自然可以不用去考虑。”

更geek

《行尸走肉》、《美国怪谭》、《童话镇》、《末世革命》、《绿箭侠》等剧都有一个相同点，即它们都是科幻/恐怖/幻想片。这些类型的片子一直以来被认为受众窄，但《X档案 The X-Files》和《迷失 Lost》改变了这种成见。geek喜欢的，电视观众也开始喜欢了，他们爱的已不仅仅局限于警察-医生-律师等传统抓马。而公共台近几年也开始在geek内容这方面放开来干，比如NBC台的剧集开发计划已经有点类似Syfy台——《汉尼拔》、《德古拉 Dracula》、《爱丽丝梦游仙境 Alice In Wonderland》等。

更真实

首先要普及一点知识。有线台的收入来源有两个：广告和订阅费用（basic cable是有广告的）；有线台的原创剧集很少；有线台的收视门槛很低；有线台一天到晚不停地在重播以增加剧集曝光率。简单来说，一部剧集在有线台播出的几率更大，更有可能取得成功。很多在公共台工作的人都强调这一点。但这里不是说两种电视台在经营模式上存在不公平的现象。

公共台坚持认为剧集必须包罗万象，但这样做往往会让其显得十分肤浅（比如《史前新纪元 Terra Nova》，穿越、史前、恐龙、族群、领袖等各种元素都有）。而有线台则相反，它们要求剧集越真实越好。两家的不同做法导致的结果就是，有线台的剧集不仅仅直接吸走了观众，削弱了公共台的基础，还间接让公共台的剧集相比之下显得愚蠢和虚假（如果你是《盾牌 The Shield》的粉丝，那么恐怕现在公共台的警察剧很难入你的眼）。更恐怖的是，还有专门制作家庭剧集的有线台，它们也在跟公共台抢低龄观众。所以说，公共台应该卸下重担，不要整天去幻想一部剧能把8岁到80岁的观众全拉过来。美国有三亿多人口，一部剧只要有一千万的观众就是成功了。不要再把剧集内容扯得广阔无边天花乱坠了，讲好故事才是重点。